ps:上次上传的有问题,这是重新传的第五章
大学老师正讲课讲得激情飞扬,而我也听课听得昏昏欲睡。
“喂,顾随。”阮竹耒拍了我一下。
“啥事?”
“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帮你什么?”
“你文笔不是不错嘛,所以麻烦你做一下我的情书撰稿人。”
“不帮。”我秒速拒绝。帮别人写情书?叫我帮他人做“嫁衣”?休想!在我还未有与小心明确的恋人关系前,其他情侣或正成为情侣的人都休想得到我的祝福和帮助。现充爆炸吧!
“为什么啊,为什么?上周那个延长病假的申请表的事,你还给忘了,你知道之后我被真得多惨吗?所以你要补偿我。”
“歪歪唧唧的,我不是第二天给递到教务处了吗?”
“啊,可是那天晚上我被班干的一通电话给骂得狗血淋头。”
“骂就骂嘛,我们都是习惯了的。”
“你……好吧,我不求你。如果我与义妹的恋情在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话,那你就是罪人。”
“义妹?”我一下子站了起来。
“这位同学,有什么问题吗?”老师微笑着问。
“妹、没有。”
“是吗?那就请坐下吧。”
我灰溜溜地坐了下来,班上一片哄笑。
“刚才你是怎么了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只要一听到“妹”我就会反应极大。
“没什么。你的忙我可以帮。”
“真的,说定了。”
“嗯,但是我需要后天才能写好。”
“没想到要写这么久……不过没问题,反正她还有一周才出院。”
“下课要告诉我对方的一些基本情况。”
于是我了解到阮竹耒想告白的对象就是上次住院病房的隔壁一间。那个女病号叫杨桦,听阮竹耒讲是一个长得很美丽的人,究竟有多美?结果阮竹耒全是一些概括的词语:美若天仙,沉鱼落雁,花容月貌……毫无参考价值的形容。于是我要求他带我去见见他的“梦中情人”。
下午,我们二人乘坐公交,一同去探望那个叫杨桦的人。
可是,明明是探望,为什么我左右手各提满了一篮子的水果?而阮竹耒本人双手抱着大紫砂锅。
“喂,能解释一下我们手里的东西吗?”
“水果和汆白肉啊,桦妹很喜欢的。”他粲齿而笑。
“你干嘛带熟的东西?”我不禁大喊起来。
“哎,因为她很喜欢吃,不行吗?”
“不是行不行的问题。公交车那么挤,也亏你能拿得住。”
“哈哈,多谢夸奖。”
“不是夸奖。”我“心如死灰”地说。
“看,到了。”
当一开门,我看见了——
安静的单人病房,在窗外白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气氛。药水的气味是淡而匀和的,故而不是冲鼻的。而她,应该就是杨桦,向我们这边望来。她坐在病床上,右手插着针管。面部有些苍白,短发微微呈现亚麻色,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态和空洞,也许更因为穿着病号服,而使她显得虚弱而可怜。但随之她莞尔一笑,就仅是这一笑,好像驱散了自身的病态,给人一种温暖与美的感受。
“大哥,你来了。”她的声音很低,不是不带感情,而是带着病人虚弱感。
“嗯,来了。”
“还另一位是……”
“哦,他是我朋友,叫顾随。我强行要求他帮我托把手带礼的。”
“骨髓?”
“才不是骨髓,是顾随,环顾四周的顾,随心所欲的随。”
“咯咯。”她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,但银铃也像是渐渐发不出声音的样子。
“以前我也是这样常常吐槽他名字的,哈哈哈。”
“是你故意发音错误的吧!”我睥睨了阮竹耒。
“大哥承蒙你照顾了。”她礼貌地弯了弯腰。
“啊,没事,你太客气了。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礼了,于是胡乱行了个抱拳礼。话说,她真的好像在行古代女子的礼节啊,那我从电视上看的江湖兄弟好汉间行的抱拳礼也不会有错吧?
“大哥,”她做出吸气的动作,说:“你带了汆白肉吗?”
“是啊,你鼻子可真灵,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吧,要我喂你吗?”
“嗯。”
阮竹耒走了过去,坐在她的床边,而此时,杨桦的手到处探寻,她好像在一个看不见的黑夜里。阮竹耒主动握住她的手,说:
“在这呢。”
“嗯,大哥的手,我记得住这感觉。”
而这时我才注意到杨桦的双瞳是泛白的。不知为什么,看着阮竹耒用瓢羹慢慢喂杨桦,我就莫名感到了更温暖的感觉,这他们的气氛里我眼睛慢慢湿了。
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“嗯。”
杨桦也点了点头。
出去,关门,我赶紧擦拭了眼角的几滴泪水。房里又传来二人的对话。
“对不起,总是麻烦大哥。”
“说什么呢?你看不见,当然要多依靠别人。”
“大哥是很豪爽的人吧,虽然体型很瘦的样子。”
“欸?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体重吧?”
“我能感觉得到,因为没了视觉,所以其它感官很灵敏。”
“哦,那可真厉害。这肉也不能吃多,接下来吃水果吧。”
“嗯。”
慢慢退出他们的范围。此时我心里被一种温馨所治愈着。我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,透着玻璃看着江山雪景:很远处白桦林的上空蓦地飞出一只鸮鹰,白雪之外是山林与天边的缝合线,根据本市地图,那里好像有一条大河,这总使我猜测也许会有几只棕熊在那河边愉快地打斗着。我默默地掏出手机,发出一条“不便打扰,先走了”的消息给阮竹耒。
离开医院,我又很快回到了大学。我提早来到了教室,这下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。
我心头压着一个叫“责任”的东西,它好像在严重警告我:如果不认真的话,你就会拆散“有情人”。不行啊,我哪有那么厉害的本事,仅仅凭借一封信就让二人结合为伴侣。要不,拒绝代写情书?可是如果因为阮竹耒自己那捉急的笔法而又毁了他的“梦”,我自己是不是也有“罪”?我心底里在期望着,就是看见一对最美情侣的诞生。这份期望,就是一种我对自己强加的义务,而随之而产生的责任更在告诉我不能逃避。
我踱步,又走出教室,走出教学院,试图让冰冷的空气给我灵感。
我的学院前面就是一方冰封的大水塘,水塘中间被环绕式穿过了长廊。积雪堆在长廊顶上。再向远处望去,是那个音乐学院,学院旁边就是一座穹顶式的剧场。
剧场?剧场啊,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。拿出手机,看了一下时间,正好是小心那边下课的时间。于是我拨通了小心的电话。
“喂,老哥,干嘛呀?”小心一副不耐烦的口气。
“小心,你不是认识那个叫林霄玉的人吧,我想叫她帮我忙。”
“帮忙?我才不信。你保不准是因为上次把团长一览无余,所以心生淫心了吧?我可不能让你碰她,你太危险了。”啊,小心,你这样说我,我会很伤心的,唉,真想那晚停电的日子。
“小心,你不是知道那次我不是故意的吗?而且除了你,我对其他人怎么会有不正常的想法。求你了,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,这次老哥我可要干一件符合全人类大义的事情。”
突然那边没了声音,过了许久,都是安静一片。挂了?我看了看手机,还在显示通话继续。怎么了?
“喂,小心,喂……”
“笨蛋,什么叫除了我对其他人没想法,说得就好像是你的女……啊,你太讨厌了。”她那边语气变得急切起来,语速也是飙升。
“小心?”
“好吧,待会我发给你团长的联系方式,另外给我解释一下你找她是要干嘛?”
“解释起来可能会比较长,回家我再告诉你吧。”
“嗯,说好了。”
我要干嘛呢?如果偏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,就是——我要变成“戏精”。
要把东西写得有感情,必须自己先有体会,可是如果无法体会,那就必须用情景假扮的方式来创造一个模拟情景。
由于自己曾经有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看小心书包的习惯,所以常常能翻到剧本一样的东西。剧本十分多样,我个人知道小心演过不少不同类型的角色。我记得有一个剧本,是根据《简·爱》的那段著名的果园告白的章节写的,也就是说我要演罗切斯特先生。
在我眼中《简·爱》就是一本恋爱小说,我可看不出来什么反映追求自由、尊严的主题,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很美丽的恋爱故事。借由对罗切斯特的扮演,我应该可以找到“恋爱”的感觉。
“就是你,简,我得让你属于我。”我对着一颗白桦树自言自语。
“欸?”
背后、背后是一个女生,她惊奇地望着我。啊,好尴尬,我真想把这个把冰塘钻一个洞,自己来个永远不全露出水面的海豹冬泳!
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步一步走开。
“等一下,顾随。”
“欸?你认识我?”
“那个……算是吧,我得提醒你接下来没课了。”
“没课?”
“是啊,老师突然有事,要变更上课时间,在明天早上一二节来补。”
“哦,知道了,谢、谢谢。”
“嗯。”
我快步往外走,企图忘记刚才我的自言自语。
可是,也许是老天真想让我忘记吧,于是它给我安排了“简”的角色。
是的,你没听错,当我把计划告诉林霄玉的时候,她竟然说我必须要演女性角色。哦,天哪,我“下辈子不做男人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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